他連忙跪下，施禮叩拜。

“拜見皇後娘娘。”

東方悠急急道：“擡起頭來！”

中年男子擡起臉，十分平凡的五官，並沒任何起眼之處，而且只是下等慧根——她忍不住有些失望。

她擡了一下手，問：“你叫什麽？在哪兒當值？為什麽單獨一人來此拜祭我母妃？”

侍衛眼神微動，答：“小的叫黃大水，在……皇家禁地當值。”

東方悠一聽就皺眉，半瞇著眼睛。

“胡說什麽！宮裏哪裏來的禁地！你最好老實交代，別考驗我的耐心。”

黃大水怯怯答：“是皇陵……為了隱晦些，平日小的們都是這般說的。”

“皇陵？”東方悠問：“快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。你跟我母妃是什麽關系，為何會來此單獨祭拜她？”

黃大水面帶難色，支支吾吾不敢說。

東方悠冷聲：“莫非你是軒轅家族的餘孽？”

“不是不是！”黃大水嚇得臉色蒼白，怯聲道：“小的不是！小的一直都是守皇陵的，都快一百年了！”

東方悠道：“實話實說，不然我便將你帶進宮，讓陛下哥哥親自審問你這個餘孽。”

“小的……說……其實，我是受人之托過來拜祭皇妃的，都快三十年了。”

“受了何人所托？”

“一個守皇陵的人。”

東方悠騰地瞪大眼睛，問：“誰？叫什麽名字？”

黃大水低聲:“小的也不知道他的名字。他常穿著一身白色衣袍，滿頭銀發，大家都喊他‘白兄弟’。他應該是上慧根的人，小的守皇陵一百來年，他的容貌幾乎都沒變過，很是年輕俊美。聽說他是被罰受皇陵——”

“他讓你來拜祭我母妃？什麽時候開始的？他自己為什麽不來？”東方悠禁不住激動起來。

黃大水吞了一下口水，答：“他被鎖著……不能離開皇陵。大概三十年前，他拜托我來拜祭皇妃，後來每年都讓我來。”

東方悠突然想起金砂的話——沒上山修煉之前，她每年都來拜祭母妃。

“母妃的忌日不是明天嗎？為什麽那位白兄弟讓你今天就來？每年都是今天？”

黃大水點了點頭，答：“都是今天。”

東方悠微微吐了一口氣。

當年老父皇對外公開母妃是病死的，具體是如何死，什麽時候死，外人無法知曉清楚。

所以，唯有知曉此事內情的人，甚至是親眼看到母妃死去的人，才知道她的真正死期。

黃大水怯怯低聲：“娘娘，小的根本什麽都不知道。白兄弟跟我們守皇陵的人關系都不錯，他什麽都沒說……小的只是受人之托他，忠人之事。”

東方悠點了點頭，對他畢恭畢敬作揖：“謝謝你這些年都來拜祭我母妃。你重信用，幫朋友，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。謝謝！”

黃大水嚇得不輕，對她又拜又跪。

“萬萬使不得！使不得！”

東方悠站了起身，望著開始西落的太陽，問：“皇陵是在西南方向，是不是？”

黃大水道：“不錯，離此四十多裏。”

東方悠撩起裙擺，對著皇妃的墓跪了下去，磕了三個響頭。

接著，她對黃大水抱了抱拳，然後轉身快步離開了。

“小白！小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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